男人是木匠。大年初五,就离开了家,奔向城市。
天还没亮。孩子还在熟睡当中,脸上红朴朴的,梦中笑得很甜,咧着小嘴。女人头一天晚上就把自家男人要穿的衣服准备好,还会把过年时吃的糕点也带点,在路上当干粮。早晨起来的时候,就赶紧在锅里打上几个鸡蛋,下一大碗挂面给男人做早饭。
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盛到桌上,男人也把要带的工具都准备好了。男人稀里哗啦地把面条吃完,临走时再看一眼床上的孩子,和妻子说一声:“在家好好带孩子,农忙的时候就回来了……”女人习惯地点点头。
农忙的时候,那些在外的男人都会从四面八方往家里赶,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自己的孩子转上几圈。有的孩子小,男人离家的时间长,记不得是自己的父亲便会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男人傻傻地看着孩子笑。
第二天就会看到田里男人收割耕种的身影。小孩嘴里一边含着男人带回来的零食,一边拿着男人买来的玩具开心地玩耍。村里又有了男人的气息,家里会有茶叶和烟叶的香味,自从男人回来后,女人每天便会早早地把水烧上,为男人泡上一壶好茶。男人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上一口茶,吃完早饭后从村东头到村西头转上一圈,和一些同村的人聊上几句便开始干活了。
等忙完田里的事,又要走了,这时候孩子已经和他们熟了,又多了一分不舍。一年两次大忙,无论男人在外多远,都会按时回家,因为家里有他的责任。
进入到腊月,妇女和老人们便会在村头的路上张望,只要是下午回来肩上背包的行人便是在外打工的人。年底回来是最开心的,因为辛苦一年挣的钱都会结清,在路上他们就盘算好家里需要的东西,女人和小孩子们的衣服要买,家里也等着他们回来置办年货……
□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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