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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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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返乡建房背后的理性考量

来源:南方农村报时间:2019年09月17日版次:02
  近年来,越来越多新一代农民工已经不会种田,农村对他们来说有些遥远。从生活方式上来看,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已经融入城市。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年轻人大多在挣到钱以后选择在家乡建房。甚至可以说,返乡建房,已经成为农民改善贫穷生活、实现“小康”首先要做的事情。
  不少城里人感到非常困惑:新一代农民工在城市生活不仅能获得更好的就业机会,还可以享受现代化所带来的种种便利,并且一年才回一两次农村老家,还要把全家积蓄用于回农村修建楼房。这到底是虚荣心作祟,还是毫无计划的盲目跟风,亦或是在城市无法立足后的无奈之举?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看法。比如,当今农村年轻女子大范围向城市迁移,加剧了适婚年龄的农村性别比失衡,女性在农村婚姻市场中的谈判能力有所提高,造成男方家庭建造大房子以吸引潜在的结婚对象。这到底是虚荣心作祟还是理性选择?外人往往无法分辨其中的真正动机。
  不过整体而言,农民工返乡建房,都是经过一番理性思考而做出的选择。毕竟,在与城市高房价的对比之下,农民工很容易把对家庭、家族、亲友圈的责任和目标,安排在老家实现。一方面,城乡间居住成本有着巨大差异,再加上习惯、习俗不同,广大农民工无法融入城市生活。而回家乡建房不仅能获得良好的居住条件,也有利于塑造农民的社交圈子。另一方面,户籍制度的残余影响依然存在,农民工子女无法很好地享受城里的医疗和教育福利。
  不过,农民有另一项福利——宅地基福利。在这项制度安排下,农民是本村宅基地唯一合法使用者,农民按村集体身份免费获得宅基地,建房只需付成本,不占白不占;而城市居民越来越渴望农村的生活方式,但有钱也不能买。宅基地的所有权是集体的,但是使用权归成员农户,并且是“一户一宅”。只要农民自己不放弃,就可以永远享有宅基地的使用权。
  农民在几乎免费的宅基地上建房,一栋占地面积100平米、三层、建筑面积为300平米的钢筋水泥楼房,建筑成本(不含装修)大约在18万~30万之间。因此,单就住房条件而言,多数农民家庭都能住上别墅,这要远远好于城市一般居民和普通白领。即便是农村的贫困户,也可以实现“居者有其屋”。其秘诀在于城乡地价差异悬殊,价格差距不能反映价值差距。在农村集体用地制度下,宅基地不能交易,无法反映全社会对农村环境、生活方式和区位条件的需求,所以才有了农村居所的“价低质优”。
  更重要的是,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国家加大了对农村政策的扶持力度,农村环境越来越好,惠农政策越来越多。很多农民工选择在农村承包土地经营,已经获得了农村的第一桶金。同时,国家大力支持农村返乡创业,利用农村的闲置农房支持创业群体,农村的农房商业价值凸显,不仅能自己住,闲置的还能往外租赁或者入股分红。在此背景下,虽然大多数新生代农民工没有农业经验,但在农村建房而不是进城买房对他们仍是最优选择。             (闻夕,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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