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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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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蚂蟥

来源:南方农村报时间:2024年03月19日版次:12
| 家里家外 |
  春耕又在各地徐徐启幕,每当看见农人挽起裤子在水田劳作时,我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儿时那段与蚂蟥斗智斗勇的时光。
  在水田劳作被蚂蟥袭击是常见的。插秧的时候,大家都全神贯注地把水稻的秧苗成行成行地插在刚耕耘好的稻田里。再加上插秧的人需要前后左右不断移动,一只手还需要快速地、上上下下地把秧苗插在土里,水便浑浊不已,给了蚂蟥出来活动,找准农人裸露的腿肉吸食鲜血的好机会。插秧人一旦感觉腿肚处钻心地痛,那便是蚂蟥贴在腿肉上,正在贪婪地吸食鲜血。此情此景,胆小的小伙伴往往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至今,我依然对蚂蟥贴在腿肉上吸血的场景心有余悸。我第一次被蚂蟥叮咬是在10多岁的年纪。那时,我刚学插秧,在田里劳作不久,就被一只蚂蟥叮上,一阵阵痛感袭来,我把脚提出水面,果然顺带出一条附在腿肉上的蚂蟥,不免大声尖叫起来。经验丰富的母亲停下手中的活,让我靠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扶着我的脚,尽力张开另一只手“啪”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打在了蚂蟥的身上。蚂蟥突然受到痛袭,瞬间掉落下来。母亲再找个小竹箕把蚂蟥捞起,拿到田埂上锤得粉碎,帮我报了“血海深仇”。
  经过了第一次“战”蚂蟥,再次遇上蚂蟥附腿吸血时,我就沉着多了,也像大人一样,张开手掌对准蚂蟥一击而中,再把蚂蟥锤得粉碎以此解恨。再后来,生活稍有改善,每逢下水劳作,母亲为大家准备棉布缝的袖笼套在腿上,耕田、插秧、耘田、割禾时被蚂蟥袭击的机会大大减少。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乡亲们普遍饮用生水,不慎连同蚂蟥一起饮了,让蚂蟥吸附在喉管处吸血是最麻烦的事情。被蚂蟥叮住喉管,又痒又痛,更要命的是就算在脖子上拼了老命又抓又挠也无法将蚂蟥击落,需要喝蜂蜜才可以使之掉进胃里,被胃酸融化分解。农人对蚂蟥恨之入骨,乡村少年便有“烤蚂蟥”游戏,在沟渠边、水田里抓上蚂蟥,用竹签串起来,放在火上烘烤使之变成“蚂蟥干尸”再也无法害人。
  时光匆匆,我已告别乡村,进了城、扎了根,不用再与蚂蟥斗智斗勇。但是,孩提时代的那段“战”蚂蟥时光,依然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时时提醒我农活的辛苦,农民的不易。       □诸葛保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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