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本报记者 郭任旭
“月收入不低于2000元?是通过银行发工资吧?有没有社保卡?工牌?……”5月18日,深圳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在简单确认之后,告诉一位致电咨询贷款事宜的农民工,“好,你过来吧,100%能贷到钱!”
与常规金融机构不同,不用抵押,无须担保,也不介意小贷成本高,涉农贷款风险高,深圳小额贷款公司都对农民工敞开了怀抱。
深圳最早试点小贷业务
近日,本报记者从深圳市金融办获悉,深圳小额贷款行业协会于5月10日在深圳成立,该组织包括了深圳20家小额贷款公司,成为省内首家小额贷款行业组织。
深圳是国内最早试点小额贷款业务的城市之一。从2006年开始,深圳就开始率先启动小额贷款业务试点工作,批准公司开展商业性小额信贷业务。截至2010年3月,该市除了20家小贷公司已经批准正式开展小额贷款业务,另有11家公司已通过评审并获得试点资格,正待开业。
主管部门认为,发展这么多小额贷款公司,与外来工的融资需求有密切关系。在一份名为“深圳市小额贷款企业试点基本情况”的公告中,列出了该市开展小额信贷的社会需求,第一条明确指出:“目前深圳常住人口仅800万,暂住人口却超过千万,其中,外来工、青年个人创业者占有相当比例。这部分人群大都没有固定的住房和稳定的工作,信用状况不明,享受不到商业银行的传统信贷服务,其个人短期、小额的资金需求无法满足,部分外来工选择了私人借贷、地下钱庄。”该市20家小额贷款公司已累计贷款超过80亿元,累计贷款近15万笔,贷款涉及几千家中小微型企业、个人工商户以及消费群体。
外来工申请小贷很普遍
5月18日,南方农村报记者以农民工身份与深圳市最大的两家小额贷款公司进行接洽。接洽表明,小贷确实对农民工的贷款需求表示接受。
深圳市中安信业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下简称“中安信业”)是深圳市最大的小额贷款公司,目前已经在深圳市有43家网点。2008年,该公司曾因个人小额贷款模式获得深圳金融创新奖。中安信业总部一位姓赵的贷款顾问告诉记者,外来工向其公司申请小额信贷是很普遍的现象。该公司深圳石岩网点的另一位贷款顾问,则为记者介绍了具体的贷款金额,“外来工贷款每月有近100万元,石岩网点还是比较小的。”
对于外来工的身份,李先生笑着告诉记者:“我们只分两类,打工或做生意。在公司的白领,在工厂的工人,都是打工。”
对于农民工贷款,小贷不仅接受,还显示出了明显的竞争意识。深圳市信安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又称“信安易贷”)是深圳市另一家规模较大的小贷公司,目前在深圳已经有24家营业网点。5月18日,记者联系了该公司总部的贷款顾问于小姐,对方劝诫:“中安信业规模小,我们信安易贷背后有平安银行支撑。”
“外来工找你们贷款的多吗?”对于这个问题,于小姐笑着举了个例子,“前段时间有个富士康的工人来贷款,后来一下子带了七八个工友过来,你说多不多?”而据于小姐估计,深圳富士康在其网点周边有一个两三千人的分厂,过来咨询过小贷业务的工人,“占工厂总人数的三四成,大多数能批下来。”
这种说法,一定程度得到了打工者的证实。“在深圳,只要月收入超过2000元就可以找正规的小贷公司借到钱,贷一两万没问题。”在深圳打工的兴宁市黄陂镇青年刘远兴告诉记者。
利率高于一般商业银行
农民工需要什么条件才可以贷到款?记者咨询了中安信业在公明镇的网点,该网点位于深圳宝安区,周围聚集大量工厂。5月18日,公明网点贷款顾问李先生开出了下列基本条件:月工资必须在2000元以上,通过银行发放工资并提供账单证明；提供身份证；提供水电费等辅助证明。“符合这3个主要条件,获批的可能性为60%,贷款金额是工资的2-7倍”,而据其估算,按照两三千的收入水平,农民工可以在该网点取得8000元的小额贷款。
信安易贷的贷款门槛显得高一点,除了上述几个条件,对方还详细询问了社保、工龄等情况,并要求带上工牌和单位开出的工资证明。不过,这样的要求显然比商业银行宽松很多。
不仅不需要抵押担保,众多小贷公司还打出效率牌,“当天放款”、“到账最快仅需1天”等宣传标语吸引着急需资金的贷款者。
更大的竞争在利率方面。5月18日,信安易贷的贷款顾问于小姐告诉记者:“你找中安信业,他们的月利率一律都是2.3%。我们则可以根据具体信用情况在1%-2.3%之间浮动。”中安信业马上对这样的说法予以反驳:“说是浮动,你去问他们,几个人贷款能够低于2.3%?还不是一样!”
而据介绍,整个深圳小贷的月息以1.8-2%为主,期限一个月到一年不等。折算成年利率大概为20%。相比当前银行一年期5.31%的贷款利率,这当然高出不少。不过,相比很多私人借贷乃至地下钱庄,这样的利率并不算高。
对此,一位深圳打工者显得较为认可:“深圳的小额贷款竞争比较激烈,所以相对合理。作为周转,15%-20%的年利率可以接受,银行信用卡取现的年利率也要18%。”
贷款者违约风险可控
利率高低决定了利润水平。2009年,据深圳市金融办对媒体公布,截至当年11月初,全市小贷公司毛利率仅为10%—20%,这个毛利并不算高。
关于贷款用途,记者咨询的几位贷款顾问都不是很重视。“做点小生意也好,纯粹消费也好,只要不涉及赌博等非法行为,都没问题。”中安信业公明网点贷款顾问李先生说。很明显,在小贷公司贷款基本不用于农业投资,以20%的年利率估算,用于农业生产也基本无利可图。
信安易贷的贷款顾问于小姐则为记者举了一个例子,在前述富士康员工的贷款中,“听说当时一些人贷款用来炒股,这也算投资吧。”实际上,投不投资不要紧,“我们最关关注贷款者真实的收入水平。月收入2000元以上,借一万多,每月只还几百块,有什么风险?”
这不意味着小贷没有风险控制的手段。李先生告诉记者:“能在工厂拿到两三千元的工资,那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我相信贷款者不会为了一两万元贷款而放弃一份工作吧。”这样的观点,也得到了于小姐的认同,“要保证工作单位、住址是真实的!”在小贷公司看来,只要保证贷款者信息真实,贷款者违约的风险完全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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