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口扶贫篇 核心提示 广东作为改革开放前沿地带,珠江三角洲在先行先试的改革中取得了快速发展。然而广东的东西两翼和粤北山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速度一直比较迟缓,与珠三角的差距不断拉大,如何缩小地区差异,实现共同富裕,一直是摆在广东主政者面前的一道难题。贯彻邓小平提出的先富带动、帮助后富,走共同富裕道路的思想,2009年开始的以“规划到户、责任到人”为主题的“双到”对口扶贫就是广东破解这一难题的措施之一,对于促进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扶贫先建房 “有女不要嫁榴坑,山高地瘦得人惊。温饱问题难解决,羊肠小道爬终生……”这首流传已久的打油诗,讲述的是紫金县古竹镇榴坑村曾经的贫困状况。 “实在是太穷了!”对口帮扶的广东省公安厅驻村干部陈海回忆起2009年刚刚来到榴坑时的第一印象,不禁如此感慨。 房子盖起来了,基础设施变好了,村里经济活了……如今,走进榴坑村,上述打油诗描绘的景象已经成为历史。“眼看着家乡的条件一天天变好,我正考虑回来发展。”村民曾建民说。 60多岁的曾伯回忆说,泥砖房冬天不抗寒,夏天怕台风,因为房子漏雨潮湿,一些村民落下风湿的毛病,“很多人奋斗一辈子,就是希望能住上新房。” 记者到访时,63岁的曾远豪正坐在新房前织竹具。他放下手中的活,热情地介绍起新房的布局:“看看这房子多宽敞,三房一厅共120平方米。” 曾远豪是榴坑村特困户之一,以前一家人住在祖上传下来的百年破土屋里,“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随时有坍塌的危险。”曾远豪说,单靠他在几分薄田上种地,一辈子也攒不够钱盖新房。 “农民最关心的事就是盖房子。”广东省公安厅扶贫开发驻村工作组组长李同德告诉记者,他们经过调研认为,要想带领贫困户脱贫致富,得先解决安居问题。 自2009年10月以来,广东省公安厅帮扶榴坑村累计投入资金712.33万元,其中176.8万元用于帮助该村103户农户改建新房。目前已完成98户,还有5户即将完工。 曾远豪获得了2万元的建房补助。“真的没想过,我一把年纪了,还能盖上新房。”今年春节前,曾远豪一家人住进新房。他在大门口写下一副对联:今日能得避风雨,永久感谢公安厅。 邹忠文告诉记者,方圆六七公里的榴坑村是省定贫困村,有331户1600多人,其中有贫困户131户610人,超过全村人口的三分之一。扶贫工作组进驻前的2008年,榴坑村贫困人口年人均纯收入仅1341元。对于村里的贫困家庭来说,能解决“衣”、“食”问题就已经很不易,至于“住”和“行”在3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以前外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到我们村,现在村民盖起了水泥楼房,不用再愁娶媳妇了。”村民说。 扶贫不单是撒钞票 对于“富亲戚”而言,也并非给“穷兄弟”撒了钞票,就能帮助人家脱贫,这涉及有没用心帮扶,会不会扶的问题。 在紫金县瓦溪镇围澳村,帮扶单位花了137万元建扶贫电站和希望小学,非但没有使扶贫村受益,反而令其背上了3万元的建校债务,而效益不错的电站居然被镇里拍卖了。在紫金县瓦溪镇爆出的这桩怪事,令结对扶贫的深圳市龙岗区六约村人震惊和愤慨。1996年冬,深圳六约村与瓦溪镇围澳村结成扶贫对子。1997年4月,电站仍未投产,瓦溪镇原领导便瞒着六约村,以16万元的价格将电站承包给镇粮食公司,接着又瞒着承包方和六约村,以86.5万元的亏本价将属于镇府的60%股权卖给一个个体老板。这一卖,使差价63.5万元的集体资产不翼而飞。卖掉电站后,瓦溪镇原领导还来到六约村,以建电站资金紧张为名,向六约村借了10万元。而这10万元用于何处,至今无法查证。更令人心寒的是,镇原领导竟然截留了本应分给围澳村每年3万元的扶贫款。村民的数万元征地、水利补偿费也被拖欠。扶贫电站“扶”出了这样一个结果,这是当初带着良好愿望来进行这项光彩事业的六约村人所无法预料和接受的(2000年12月9日南方农村报)。 在大埔县高陂镇渡头村,帮扶单位中石化一年仅拿出5万元扶贫资金。后来该事被媒体曝光后,其当年对渡口村的扶贫投入迅速增长到100多万元。然而,渡头村的扶贫质量并没有因之同步提高。村干部被指以权谋私,村支书的儿子独享10万元项目扶贫资金、迎接检查被指弄虚作假——种种杂音让渡头村民的脱贫之路显得异常曲折(2012年4月24日南方农村报)。 对于这些情况,南方农村报在今年4月24日头版观点鲜明地指出“钱到,监督也要到”,形式主义始终是侵蚀扶贫这项工作成效的最大威胁。中石化销售有限公司华南分公司闻过能改,值得肯定,但如何保障资金投入力度加大后,工作成效能够同步提升,则是更为重要的问题。如果对口帮扶单位不但能够做到“钱到”,更做到“人到”、“监督到”,那么大埔县高陂镇渡头村的这笔扶贫“糊涂账”也许就不会出现。同样,如果监督到位,紫金瓦溪镇围澳村的“怪事”也不会发生。
授人以渔更重要 外因终究需要通过内因来起作用,来自外界的力量帮扶扶贫村,固然是好事,但村庄内部也必须同步发展,摆脱贫困才有持久的力量。吴川市吴阳镇那郭垌村作为湛江市委办对口帮扶的村庄,帮扶3年来,总投入到村到户资金1100多万元,并结合本地实际,培养可持续发展的产业,近年来引进4家企业,村集体经济持续发展壮大,为那郭垌村稳定脱贫注入持久动力。更为重要的是“经过这几年的工作,留下了这四个企业,留下了一个坚强有力的领导班子,更留下一套长期有效的工作机制”。驻村干部桑涛说,村庄领导班子就是永不撤走的扶贫队伍,同时,村庄产业不仅为村中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就业机会,为村民增收,同时也不断壮大村集体经济的力量,成为那郭垌村前进源源不断的动力。即使部分村民因病返贫,村集体也有能力帮助村民逐步脱贫、稳定致富(2012年11月6日南方农村报)。 事实上,1995年6月7日的《南方农村报》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该期报纸的头版以《扶贫:如何才能不扶懒?》为题指出,“拉郎配”式的“扶”与“被扶”,很容易变成简单的“你出钱出人,我拿钱拿物”,从而也滋生出“等靠要”的懒汉思想,长此以往,扶贫的提不起劲,被扶的人则躺在国家扶贫政策上“伸懒腰”,看来调整思路,真正让扶与被扶的两方通过某种契机重新建立一种新型的利益关系,势在必行。 ■扶贫·人物 陈光标 陈光标,江苏黄埔再生资源利用有限公司董事长。1998年开始从事慈善事业,截至2010年10月累计捐献款物约14亿元。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他第一时间出钱出力救灾,被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称为“有良知、有感情、心系灾区的企业家”,被公众称为“中国首善”。2010年9月,陈光标宣布死后捐出全部财产。 2011年3月11日,陈光标向云南盈江地震灾区两个寨子的民众发放每人200元救灾款。不过,他在派钱后与村民举钱合影的照片在网上引发争议,被定义为“暴力慈善”。 白方礼 白方礼,祖籍河北省沧县白贾村。1987年,已经74岁的他决定做一件大事,那就是靠自己蹬三轮的收入帮助贫困的孩子实现上学的梦想。这一蹬就是十多年,直到他92岁逝世。 为了让贫困孩子能安心上学,白方礼靠自己的劳动,在十多年的时间里先后捐款35万元,资助了300多个大学生的学费与生活费。
苏明娟 “希望工程”是团中央、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以救助贫困地区失学少年儿童为目的,于1989年发起的一项公益事业。 说到希望工程,人们总会想起那双大眼睛。1991年5月,7岁的苏明娟是安徽金寨张湾小学的一年级学生。中国青年报摄影记者解海龙到金寨县采访拍摄希望工程,跑了十几个村庄,最后来到张湾小学,找到了正在上课的苏明娟,一双特别能代表贫困山区孩子“渴望读书的大眼睛”被摄入他的镜头。这幅画面为一个手握铅笔头、两只直视前方对求知充满渴望的大眼睛小女孩,题为《我要上学》的照片发表后,很快被国内各大报纸杂志争相转载,成为希望工程的宣传标志。 □本专题撰文、整理: 南方农村报记者王伟正 专题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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