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演讲
编者按 今年6月,比尔·盖茨夫妇受邀到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演讲。比尔·盖茨和梅琳达·盖茨的基金会已经成为全球最强大的慈善组织之一。这对夫妇的演讲告诉毕业生们,不平等已经成为当今时代的核心问题之一,以市场利益为驱动力的创新并不能解决社会不公和贫富分化等问题,他们讲述了自己近十年的扶贫经历,重新阐释了乐观主义的内涵,呼吁这些未来的成功者在乐观中融入同情,改变贫穷群体的命运。下文为演讲内容节选。
大概十年前,我和一群朋友去印度旅游。在我临走的那一天,我和一群妓女进行了交谈,我希望跟她们讲她们所面对的得艾滋病的风险,但是她们想跟我聊的只是(作为妓女的)耻辱。这当中的很多人都是被她们的丈夫所抛弃,这就是她们卖淫的原因。她们想养活自己的孩子。她们在社会的眼中是如此卑微,以致于她们可以被任何人甚至是警察强奸、抢劫,甚至挨揍。
我去了印度一个弥留者的家中。这位病人是一个30岁左右的妇女。我还记得她的眼睛的样子。她有着大而悲伤的棕色的眼睛。当时的她如此憔悴并且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我看得出她得了艾滋病。得艾滋病令人声名狼藉,特别是对女性,得病的惩罚就是被抛弃。当我走近她床边时,我突然感觉彻底的无力和无助感。我知道我不能救活她。但是我不想让她独自一人(死去)。所以我跪下来然后伸出手,她摸到我的手然后就抓住,不松开。
我彻底无力去面对这位妇女的死亡。但是有时,正是这些你不能帮助的人群给了你最大的激励。
过去十年中,我们的基金已经帮助性工作者建立了支持小组,那样她们可以互相协助,要求安全的性行为,让客户使用安全套。很多研究表明,这是印度没有大范围爆发艾滋病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性工作者形成一个互相协助的平台,有了足够的储蓄,她们就可以离开性服务行业。
对我而言,乐观并非消极地期待事情会变好,而是一种相信事情会做得更好的信念。不管我们目睹了怎样的痛苦,不管事态如何糟糕,如果我们没有失去希望,不转头而去,那么我们便能伸出援手。我们强调乐观的力量。即使是在绝境之中,乐观也会加速创新,产生新的避免痛苦的方法。但是如果你从未看过那些受痛苦折磨的人,你的乐观将无能为力,你也将不会改变他们的世界。
现代社会拥有无与伦比的创新精神,而斯坦福大学正处在创新的核心。但是,如果创新仅凭市场驱动,我们都不关注不公正现象,那么我们的重大发明将令世界的两极分化更加严重。我们不会改善公立学校,我们不会治愈疟疾,更不会终止贫穷。我们不会研发出让贫困农民在气候变化中也能种出植物的发明。
如果我们的乐观无法用来解决那些影响许许多多同胞的问题,那么这种乐观主义还需要融入更多的移情元素。如果我们能在乐观中融入同情,我们就能解决贫困、疾病以及教育匮乏的问题。我们会以创新作答,并震惊那些悲观主义者。
在去南亚的旅行中,我遇见了一位贫困潦倒的印度妇女。育有两子,她后来乞求我把两个孩子带走。作为母亲,我们想给予孩子的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在于,我们给予孩子的能力。
我和比尔曾就此问题与我们的孩子在餐桌上共同讨论。比尔工作非常努力,他冒过风险,为成功作出不少牺牲。但是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便是运气。完完全全的运气。你出生何处,你的父母是谁,你在哪里成长,我们只是被赐予了这些东西而已。
所以,当我们剥去运气和优待,并思考没有他们我们会将如何时,就更容易看到那些贫困者,并说,这可能就是我。这就是同情心,同情心抹平障碍,为乐观敞开新的大门。
□比尔·盖茨 梅琳达·盖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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