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百余载，水果之王出常山”。浙江省衢　　　　　　州市常山县，被誉为“中国常山胡柚之乡”。近年来，常山胡柚产业积极转型，从单纯的鲜果销售，向精深加工、文农旅融合等多方面发展，产业再度盘活，迎来了发展的春天，成为撬动农民脱贫致富，实现乡村振兴的有力支点。
□统筹 白振龙　　南方农村报记者 马俊炜
 春华秋实　　　　祖宗树结出致富果
　　常山胡柚为柚与酸橙的杂交品种，在当地已有600多年的栽种历史。胡柚之名，源于该县青石镇澄潭村胡家自然村。目前，该村还保留着一棵树龄120年公认的胡柚祖宗树。
　　然而，浑身是宝的常山胡柚在40多年前仍名不见经传。上世纪80年代以前，胡柚一般在房前屋后零星种植，乡民自采自食，市场上销售较少。80年代，常山县高度重视胡柚产业发展，提出把胡柚作为农业拳头产品，在七五期间建成3万亩优质基地的奋斗目标，吹响了胡柚快速发展的号角。
　　“可以说常山人吃着胡柚长大，对胡柚有一种情。它不仅是致富果，亦是浅浅的乡愁。”常山县农业农村局胡柚产业发展中心主任张志慧介绍，90年代常山胡柚效益可观，能卖到1-2元/斤，出现了家家户户种胡柚，乡村胡柚连成片的局面。依靠种植胡柚，乡民钱包渐渐鼓了起来，解决了衣食住行、供书教学等生活问题。
　　经过近30年的发展，胡柚已成为当地农业支柱产业。目前，全县胡柚种植面积达10.5万亩，年产量达14万吨，全产业总产值达15亿元以上，相关从业人员10万人。常山胡柚还获得了中国驰名商标、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中国农产品地域产品保护认证、中国最具影响力区域农业公用品牌目录等荣誉。
 标准先行　　　　“五化”引领打造精品
　　2000年后，由于市场变化等原因，常山胡柚售价出现断崖式下滑，5年时间内鲜果价格跌至几毛钱一斤，许多柚农被迫无奈砍树。“消费者对优质农产品的要求越来越高，过去批发市场重在走量的方式已经没有优势了。”常山柚谷农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汪明土告诉记者，尽管常山胡柚种植面积逐渐扩大，但以散户种植居多，种植缺乏标准化和规模化，并且大多数柚农不懂技术，导致所产胡柚品质存在较高的不确定性。再加上随着全国柑橘产业大面积井喷式发展，新品种如脐橙、丑柑、沃柑等纷纷登台亮相，常山胡柚失去竞争力在所难免。
　　经过一番思考和调研学习，汪明土决定索性自己种高品质胡柚。2010年他毅然回乡，建起600亩标准化胡柚基地。汪明土借鉴了云南新平县“褚橙庄园”的种植管理模式，并把市场瞄准大型连锁商超，最终凭借高品质打开了销路。据悉，目前其公司胡柚已进入世纪联华超市217家、永辉超市345家，每天销售50多吨。其他水果淡季时，每天更能销售80-100吨。
　　汪明土的理念，与浙江艾佳果蔬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艾佳果蔬”）不谋而合。艾佳果蔬董事长助理王晨介绍，2018年公司流转了420亩胡柚果园，通过老园改造、有机种植、机械化管理等手段，将果园打造成精品常山胡柚种植基地。“我们基地选用的农资投入品都是知名进口品牌产品，并且使用有机肥，保证了每一个胡柚的品质，目前胡柚鲜果销售能超过6元/斤。”王晨说道。
　　“我县以标准化、绿色化、规模化、设施化、智慧化‘五化’为引领，大力推进胡柚种植基地化，努力提高单产水平和精品比例。”张志慧表示，近年来常山县积极打造胡柚有机专用肥替代化肥示范区、常山胡柚种苗繁育中心、胡柚高新技术栽培示范园等，高速推进全县胡柚种植标准化，目前已经建成近3万亩规模化精品园。
 做深做精　　　　向产业链延伸要效益
　　用胡柚青果加工而成的干片名为“衢枳壳”，已列入《浙江省中药炮制规范》2015年版和新“浙八味”道地中药材。常山县衢枳壳年产量近6000吨，产值能达2亿元以上。“胡柚可药食两用，我认为有很大的加工潜力。”浙江德茗农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段辉根从2016年起潜心研究胡柚青果茶，经过3年的配方摸索，常山胡柚青果茶迎来投产，并于2020年开始销售。不足一年的时间，常山胡柚青果茶便畅销杭州、福建、广州等地，销售额达80多万元。
　　常山胡柚青果茶产业只是常山胡柚精深加工产业的一个缩影。近年来，常山县致力于胡柚精深加工的发展，常山胡柚已然实现了全果利用。浙江柚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柚都生物”）自主研发的“胡柚宝”黄酮素片，具有抗氧化、降血脂等功效，可用于功能性饮料的生产。“公司还生产柚子咖啡、柚子面膜、柚子酒等产品，今年下半年将对它们进一步升级。”总经理郑京健介绍道。
　　“饮料是快消品的‘王者’，市场空间巨大。”浙江柚香谷管理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柚香谷”）董事长宋伟介绍，他在研究中发现，通过1份香柚和2份胡柚的配比，开发出蜜炼双柚汁。该产品既有香柚的清香，又很好地弥补了胡柚口感偏苦的缺点，瞬间捕获了消费者的味蕾。仅仅半年时间，产品就铺货到了全国各地餐饮渠道，销售额达到1000万元。
　　艾佳果蔬是一二三产融合型全产业链胡柚生产、销售、加工国家级龙头企业。在加工方面，建成了年产3万吨胡柚速冻与鲜榨果汁生产线，可全年度供应新鲜胡柚、NFC胡柚鲜榨果汁。
　　常山县胡柚加工产品年消耗产胡柚鲜果4万吨，超过40%的胡柚都是经过深加工消耗掉的，产业链条得到有效延伸。目前常山县有12家精深加工企业，按照“饮、食、健、美、药、香、料、茶”八大类产品，已开发的胡柚深加工产品有胡柚囊胞、胡柚蜂蜜果茶、果脯、果汁、酵素、胡柚宝（黄酮素）、精油面膜、胡柚膏、果酱、青果茶、胡柚酒、双柚汁饮品等50多个产品。
 紧跟潮流　　　　“品牌+电商+直播”拓宽销路
　　近年来，常山县依托淘宝、天猫、特色中国衢州馆、网上农博等网购平台，全面铺开胡柚网售道路。随着短视频时代的到来，“品牌+电商+直播”的方式，不仅拓宽了常山胡柚的销路，效益提升，也让常山胡柚火出了圈。
　　“现在胡柚批发价一般在2元/斤左右，我们打造了‘柚见80+’品牌，这不仅有效提升了常山胡柚的形象，也满足了不同层次消费者的购买需求。”浙江慢城农产品开发有限公司销售总监王立民介绍，公司建立智能分选设备，以胡柚内在品质为标准对其进行分选包装，在淘宝等线上渠道销售，10斤简装能卖到45元，8斤精装售价高达168元。
　　柚都生物2019年底搬进新厂房，扩大了产能。然而，2020年初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外贸订单数量大幅减少，下滑了近60%。“为了弥补这部分的损失，我们把出口转为内销，与大型电商合作，积极开拓线上渠道销售。同时，我们在抖音、淘宝、拼多多等平台进行直播，通过直播销售、网红带货等方式，单月产值能达到500万以上。”郑京健介绍。
　　据了解，去年3月7日，常山县委主要领导带队走进淘宝直播间，向全国人民推销常山胡柚。短短2个小时，近60万人次在线观看，共售出2.75万箱胡柚，共计11万公斤，成为疫情之下助农新途径。
 农旅融合　　　　一二三产业路更宽
　　近年来，常山县委、县政府与柚香谷携手打造香柚产业园，加快“双柚”产业发展，走出了一条新路子。2015年，柚香谷从日本引进的60万株香柚于常山县白石镇栽种，经过六年时间，已发展至10000亩，该香柚产业园也是常山县第一个省级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创建点。依托香柚产业园，柚香谷通过研发柚子汽水、果酱、果糕、果冻、糖果等系列“双柚合璧”产品，“双柚”深加工原料产品及其制品总产值有望达到30亿元以上，带动农民增收1亿元以上，实现一二三产业深化融合发展，成为推动常山县乡村振兴的重要支柱产业。
　　目前常山县艾佳果蔬、上海北禾等多家公司正计划分别投资5.5亿元、1.5亿元进一步着手打造集生态养殖、农业观光、农事体验和度假休闲等为一体的胡柚小镇、漫柚溪谷”田园综合体等田园综合体项目。
　　“根据《常山胡柚产业高质量发展三年（2020-2022年）行动方案》，到2022年，力争全县双柚种植总面积达到13万亩，鲜果总产量达到16万吨，胡柚果品深加工占比达到40%以上，胡柚全产业总产值达到35亿元以上；到‘十四五’期末及2035年远景目标，产业纵横融合、三产有机融合水平全面提高，双柚全产业总产值达到100亿元以上。”张志慧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