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朋友约我去爬山。抬起头看着客厅的父亲,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坐在一旁打瞌睡,我毫不迟疑地回绝了朋友:“不去了,周末我陪陪我爸妈。”
“你去玩儿吧,年轻人在家呆着干嘛!”刚刚还在睡觉的母亲撑了一下眼皮子说,我不免有些心酸,虽然母亲说着这样的话,但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我,所以即使我打电话的声音很轻,她依旧听见了。从母亲时刻追随我的眼神,我便知道母亲是不愿意我离开她的。笑了一下,我拥了一下母亲道:“不,我就在家里陪你们!”
父亲抬起头看着我,思索了一下,自语道:“这周过得可真长,我还以为昨天是周末呢。”父亲经常把周几记混,但每一次都会把周末往前提。可父亲还记得小时候,每个周末,便带着我和哥哥去公园里玩,坐船或者看猴子,父亲说:“票价可贵了,但谁叫你们喜欢。”一句话说得我惭愧不已,我们在父母的关注下长大,但是对父母的关爱,却不及他们当年半分。
“你小时候乖,你哥可调皮了,非得要一身警察的衣服,我舍不得买,他就抱着我的腿走了半条街。”母亲笑着摇头,那时候衣服都是叫裁缝来家里做,一套小警察的衣服可不便宜,虽然恼怒不已,但最终,还是给哥哥买了。
父母一直絮絮叨叨地聊着,有的时候说着一些我不知道的往事,有的时候说着我听了十来遍的事情。曾经我会烦,会无奈,但现在却默默地听着,他们陪我长大,我陪他们到老,这是多么应该的事。
午后,母亲回房午休,父亲则坐在阳台的阳光下打盹。我打电话告诉哥,有关于他的童年往事,电话那头,哥沉默了半晌,说:“我稍晚也回家陪爸妈聊聊。”待父母醒后,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两个头发已要斑白的老人,竟然有些仓皇了起来,问我:“得买什么菜?”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儿就给逼出来了。我每周回来,母亲都会做一桌子的菜,在这之前,他们是不是也会仓皇的互相商量着“得买什么菜”。伏下身子,我揽着母亲的肩道:“妈,我们都是您的孩子,永远都是!”
我知道,其实是我们疏远了父母,所以才让他们如此郑重,还好,还不晚!我愿意和父母在一起,虽然他们都已是白发皓首,但将往事现在细细地拣起翻开,看到他们眼里神采依然,我们似乎都回到了过去那些或艳光满天,或温情满溢的日子。他们欢喜,我亦欢喜。 □王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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