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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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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石

来源:南方农村报时间:2021年05月01日版次: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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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大挖地,一块石头与他的锄头相撞,闪出一朵玫瑰花样的火花。赵老大认为这可能是一块非凡的石头,就双手捧了,到水渠里洗净,拿给正在地里干活的刘五看。
  刘五看了几遍,一扬手,扔出百米开外,不屑地说:“什么呀,河滩上随便找一块都比这个强。”然后又去干活了。
  村长老宋正在地里溜达,就走过来问赵老大:“什么宝贝?”
  赵老大说:“一块石头。那不,让刘五扔到地头上去了。”赵老大用嘴巴指指地头上那块砸出一片浮尘的石头。
  村长老宋走过去,捡起石头,恰巧有人喊他有事,就一手拿着石头,一边吹着口哨走了。
  赵老大看着村长老宋拿走了石头,认定那一定是个值钱的东西。他几步跑到刘五的地里,一把抓住正埋头锄草的刘五,吼道:“你快点赔我的东西!那块石头让村长拿走啦!”
  刘五没想到赵老大的力气那么大,挣了好几下也没有挣开抓住他衣领的手,就向赵老大哀求道:“好好好!好老大,你松了我,我到河滩上捡一块还你就是了。”
  赵老大红了脸,眼睛也瞪大了,怒道:“我就要刚才那一块!那肯定是一个宝贝。要不,那么多的石头村长不去拿,他单拿了这一块?人家宋村长是个能人,什么稀罕物没有见过?”
  刘五生气了,一用力,挣脱了赵老大的手,结果把衣领给撕掉了,撕掉的衣领还在赵老大的手里攥着。刘五指着赵老大的鼻子说:“你想发财想疯了吗?一块破石头当宝贝,你想要,我给你送一车!”
  刘五恼了,把锄头一扔,踩倒一片庄稼苗,回家了。
  赵老大正在地里向人描述他挖出石头的经过,又介绍石头的模样。赵老大的老婆哭叫着从村里跑来,老远地就向赵老大喊道:“你怎么得罪了刘五呀?好端端的,他拉了一车三尖八棱的石头倒在咱家门口,把院门都给堵上啦!”
  赵老大回家一看,被堆在门口的石头吓了一跳:石块不光堵住了他家的院门,连从院门到街上的路都给堵上了,鹅卵石、碎石片,什么样式的都有。家门口成了石料场。
  赵老大气得跳起来骂了一回,对媳妇说:“许他糟践俺,俺也能糟践他!来,咱也往他家门口搬!”
  赵老大找来一个箩筐,装满石头,把一筐石头倒在隔街的刘五家门口。
  于是,两家各不相让,你把石头搬过来,他把石头搬过去,弄得满街都是石头,堵得行人都不能走了。
  村长老宋送走了客人,手里还拿着那块石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去找赵老大,见街上扔满石头,赵老大和刘五两家人正隔街对骂。一问,原来是因为他手上的那块石头。  老宋把赵老大和刘五叫到一块,把手里的石头交给刘五,让刘五把石头还给了赵老大。
  老宋阴着脸对赵老大说:“老大,看好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那块你挖出的石头。”
  停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当村长有意见。可桥归桥路归路,有意见也不能借着一块石头把气往小五身上撒呀!”
  说完,村长老宋忘了找赵老大的事情,生气地往绊了他一个趔趄的石头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什么,走了……
□孙成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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