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
新农村推动力
南方农村报
13版: 读与写
<< 上一版
下一版 >>
版面导航
+
放大
-
缩小
●
默认
偶将别调写柔情
来源:
南方农村报
时间:
2022年03月10日
版次:
13
| 宋词小札 |
渐吹尽枝头香絮,是处人家,绿深门户。远浦萦回,暮帆零乱向何许?阅人多矣,谁得似长亭树。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日暮,望高城不见,只见乱山无数。韦郎去也,怎忘得玉环分付?第一是早早归来,怕红萼无人为主。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
——姜夔 《长亭怨慢》
夏承焘先生认为姜夔曾经客游合肥,遇见勾栏中姊妹二人,彼此相恋。这首词是他离开合肥在道中所作。我认为不妨就据此来分析。
他离开合肥,看到岸上一带人家,门前和路上都种了许多柳树,如今春色已深,枝上的絮棉都快要给东风吹完了;柳叶已经伸得很长,浓浓地变成绿色的帷幕,柳树下面的人家恍如藏在一片深绿颜色之中。
这好像只是点染一下春天景色;可是细细寻味,却又分明看到客子的情怀。那些拿来赠别送行的杨柳枝条,分明映出了合肥恋人的身影。
再回过头来远望江上:弯弯曲曲伸到远处的河浦,衬上浩渺的一派江水。临别的一幕又涌上心头。真像古人《别赋》里说的:“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可是,那些映着夕阳的各种各样的客船,挂起高帆,那么匆匆忙忙,又那么零零乱乱,它们都打算奔到什么地方去啊!
柳枝是情人赠别之物,去帆载着客子的哀愁。景色中就这样藏着感情。然而,在姜夔笔下,那感情并不显得强烈。比起晏幾道的“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不但显得“冷”,而且也变得“沉”;比起柳永的“想佳人妆楼凝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也显得不露痕迹。这却是姜夔风格的特色。
下面,从折柳的事再跨进了一步。他陡然向眼前的柳树提出了很不客气的质问:人是难免要有离别的,每一回离别总得伤心难过。真是“等闲离别易消魂”。一个人能禁得几回离别之苦?古人不是说过“沉忧能伤人,一夕白发生”吗?照说,看人们伤离泣别次数最多的,莫过于站在长亭附近的柳树了,为什么它又不曾长出白头发来?为什么它还这样青苍翠绿,一片潇洒的神气?看来,它该是这世上最最无情的家伙了,冷冷地瞧着别人伤离泣别,却一点儿也无动于衷!
以上是上片,一片别离之怨;转入下片,便是一片追忆。
换头一韵就是追忆同恋人在合肥分手。在合肥时,那段生活是如此美好,如此系人思念;但如今却“遥不可即”了。合肥的恋人的影子还恍在目前,但合肥城郭在哪儿呢?离得远了,凭他怎样伸展视线也看不到了。在这江上,进入眼帘的只有无数乱山。这些或大或小或远或近或明或暗的群山,有些还反射着落日余晖,有些却已隐没在浊雾之中了。他想再看一眼合肥城郭的影子已经办不到了。但临行之际,那段伤心的光景却依然盘绕在心底和眼前。
读了这首词,我们便会领悟到,姜夔在写恋情的时候,用的是既不同于柳永,也不同于周邦彦的手法。柳永是近于“露”,周邦彦却近于“腻”,都不是姜氏所追求的;不过比起晏幾道来,却又近于“冷”,所以也不是学小晏的。姜氏写恋情运用比较清刚的笔调。 □刘逸生
上一篇:
我们都爱“阿中哥”
下一篇:
上一篇:
我们都爱“阿中哥”
下一篇: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