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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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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谈阅读

来源:南方农村报时间:2022年08月18日版次:13
  老舍:怎样读书,在这里,是个自决的问题;我说我的,没勉强谁跟我学。第一,我读书没系统。借着什么,买着什么,遇着什么,就读什么。不懂的放下,使我糊涂的放下,没趣味的放下,不客气。我不能叫书管着我。第二,读得很快,而不记住。第三,读完一本书,没有批评,谁也不告诉。我读书似乎只要求一点灵感。“印象甚佳”便是好书,我没工夫去细细分析它,所以根本上不能批评。第四,我不读自己的书,不愿谈论自己的书。第五,哼,算了吧。
  季羡林:有的年轻人看到我的书,瞪大了吃惊的眼睛问我:“这些书你都看过吗?”我坦白承认,我只看过极少极少的一点。“那么,你要这么多书干吗呢?”这确实是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没有研究过藏书心理学,三言两语,我说不清楚。我相信,古今中外爱书如命者也不一定都能说清楚,即使说出原因来,恐怕也是五花八门的吧。
  朱光潜:读书要有中心,有中心才易有系统组织。比如看史书,假定注意的中心是教育与政治的关系,则全书中所有关于这问题的史实都被这中心联系起来,自成一个系统。以后读其他书籍如经子专集之类,自然也常遇到关于政教关系的事实与理论,它们也自然归到从前看史书时所形成的那个系统了。一个人心里可以同时有许多系统中心,如一部字典有许多“部首”,每得一条新知识,就会依物以类聚的原则,汇归到它的性质相近的系统里去,就如拈新字帖进字典里去,是人旁的字都归到人部,是水旁的字都归到水部。大凡零星片段的知识,不但易忘,而且无用。每次所得的新知识必须与旧有的知识联络贯串,这就是说,必须围绕一个中心归聚到一个系统里去,才会生根,才会开花结果。
  梁实秋:读什么书呢?这就要看各人的兴趣和需要。在学校里,如果能在教师里遇到一两位有学问的,那是最幸运的事,他能适当地指点我们读书的门径。离开学校就只有靠自己了。读书,永远不恨其晚。晚,比永远不读强。有一个原则也许是值得考虑的:作为一个地道的中国人,有些书是非读不可的。这与行业无关。理工科的、财经界的、文法门的,都需要读一些蔚成中国文化传统的书。经书当然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史书也一样地重要。盲目地读经不可以提倡,意义模糊的所谓“国学”亦不能餍现代人之望。一系列的古书是我们应该以现代眼光去了解的。
  丰子恺:我幸而还有一种可以自慰的事,这便是读书。我的正式求学的十个月,给了我一些阅读外国文的能力。读书不像研究绘画音乐地需要设备,也不像研究绘画音乐地需要每日不断的练习。只要有钱买书,空的时候便可阅读。我因此得在十年的非正式求学期中读了几册关于绘画、音乐艺术等的书籍,知道了世间的一些些事。我在教课的时候,常把自己所读过的书译述出来,给学生们做讲义。后来有朋友开书店,我乘机把这些讲义稿子也交他刊印为书籍。不期地走到了译著的一条路上。现在我还是以读书和译著为生活。
  梁晓声:许多人与书的关系,犹如与至爱亲朋的关系。这么比喻甚至都不够准确——因为他们或她们对书的感情往往深到挚爱深到痴爱的程度。谈起书,这些人爱意绵绵、一往情深,仿佛是在谈人生的第一个恋人,好朋友,或可敬的师长。仿佛书是他们或她们的情人、知己、忘年交……
□南农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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