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在1820年代,被作家李希·亨特认为“不值一提”,克伦威尔统治时代的英格兰更是禁止过圣诞节。但是在维多利亚女王时代,事情出现了转折,圣诞节变得前所未有的隆重,并重新奠定了一系列现代圣诞节的传统。在这一转变中,文学巨匠查尔斯·狄更斯有不小的贡献。他用文字打造一种“狄更斯式的圣诞节”,以怀旧的气氛、愉快的孩子,以及各种慈善行为等元素,带动了一批英国作家跟风写“圣诞”的潮流,并引发传统圣诞文化的复兴。狄更斯本人因此被称为“发明圣诞节”的人。
作家困窘中的创作
1843年10月初的一个夜晚,狄更斯从家里出来散步。狄更斯时年31岁,生有4个孩子,正处在事业的顶峰上。《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和《尼古拉斯·尼可贝》这三本书颇受读者青睐,在世界文坛上享有盛名。可是此时此刻,这位作家却陷于严重的困境之中。出版商告诉他,新小说的销量不好。这个消息使狄更斯不知所措。他要维持一个大家庭的生活,第五个孩子即将出生,他每天都发愁当日的开支如何应付,贫困的童年生活似乎又重现在他眼前。
狄更斯通过伦敦较富裕的街区,然后来到泰晤士河畔。他面前所出现的是一片破败凋零的景象:垃圾成堆,阴沟纵横,妓女、扒手和乞丐在街上随处可见。他触景生情,回忆起时常困扰自己睡眠的噩梦。无力还债的担忧像幽灵似地萦绕着他的心头,令他担惊受怕。就在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的途中,心中突然一亮:写一个圣诞故事,他要给那些与自己有着相同的经历、苦难和追求的人写这样一个故事。
当时离圣诞节还不到三个月,狄更斯决定以《匹克威克外传》其中一节中的圣诞怪物为线索,创作一个情节简单明了,能让孩子读懂,含义深刻的主题又可以激发起成年人对往事的回忆和生活激情的故事。
《圣诞颂歌》最终于1843年12月2日完稿,12月17日开始销售,第一版6000本在圣诞节前夜便销售一空。
主角由贪婪到慈悲
《圣诞颂歌》的主角是史库奇,他吝啬、贪婪、孤僻,是个金钱的奴隶。圣诞节临近,史库奇没有准备庆祝,反而鄙视欢度佳节的人,因为在这全城欢腾的节日气氛里,令他更感孤独和寂寞。
一个深夜,史库奇遇上了过世多年的老朋友兼拍档的幽灵。幽灵告诉他因为自己生前过于吝啬,死后灵魂要到处漂泊不得安宁,并劝告他要好好反省自己的生活。
史库奇被三位分别为“过去”、“现在”及“未来”的圣诞精灵造访。“过去的圣诞节精灵”让史库奇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回忆着过去他所爱的人和一些开心的事,心里充满喜乐。
第二位到来的是“现在的圣诞节精灵”。这个精灵带着史库奇来到他的员工鲍勃·克雷契的家。史库奇发现克雷契家里很穷,但他们一家人都非常善良。史库奇对克雷契最小的儿子小提姆特别感兴趣,尽管他跛脚,却是个心胸宽大又活力四射的孩子。
最后一个到来的是“未来的圣诞节精灵”。史库奇看到克雷契小儿子之死。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说他的好话。史库奇感到既惊恐又羞愧,等他醒来后已经是圣诞节的早晨了。他马上着手改变待人的方式和他自己的未来,头一站是到鲍勃·克雷契的家里。
赋予圣诞节慈善的内涵
狄更斯后来还写了许多很有影响和稿费收入很高的小说,例如《大卫·科波菲尔》《双城记》和《远大前程》等,然而没有一本能够像《圣诞颂歌》那样引人入胜,脍炙人口。这位大作家1870年逝世时,伦敦一位贫穷的孩子曾问道:“狄更斯死了?那么,圣诞老人不也会死吗?”
“这本书看上去是那么小那么薄,但却是英国的财富。”小说家威廉·撒克里评论道,“不论男女老少,都将其视为珍宝。”《圣诞颂歌》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告诫人们要拥有一颗善良、仁慈、怜悯、容忍之心。金庸小时候,爸爸送给他一本《圣诞颂歌》,后来一直到他长大成人,他都将这本书放在身边,每当圣诞节来临时,便翻来读几段。他在《圣诞杂感》一文中说:“我一年比一年更能了解,这是一个伟大温厚的心灵所写的一本伟大的书。”
狄更斯在书中以细腻的笔触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圣诞节的各项活动,其中的许多内容已在今天的圣诞节中得到了普及:在节日的夜晚,全家人张灯结彩,举行快乐的晚会；厅堂里温暖如春,欢快的颂歌悦耳动听,圣诞树上悬挂着礼品盒,餐桌上摆着烤鹅、布丁和新鲜面包等……Merry Christmas(圣诞快乐),这一祝语也是出自于《圣诞颂歌》。
《圣诞颂歌》中乐善好施的行为对现实社会影响深远,在欧美,每逢圣诞,大量的慈善机构募捐帮助贫穷及无家可归的人。《圣诞颂歌》奠定了现代圣诞节的寓意和内涵,只要善良仁慈、积德行善、乐善好施,就能得到无穷无尽的幸福。
□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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