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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小说家古尔纳爆冷获诺奖

来源:南方农村报时间:2021年10月14日版次:13

  国内目前没有单独出版过古尔纳的著作。

  北京时间10月7日19时(瑞典当地时间13时),瑞典学院在斯德哥尔摩宣布,将2021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坦桑尼亚作家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颁奖词是:“因为他毫不妥协并充满同理心地深入探索着殖民主义的影响,关切着那些夹杂在文化和地缘裂隙间难民的命运。”
  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是谁?这是很多人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国内目前并没有单独出版过他的著作,只有个别短篇零星见于杂志和合集中。而在诺贝尔奖的官方推特发起的投票中,更有93%来自世界各地的读者表示从未读过他的作品。
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是谁?
  1948年,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出生于坦桑尼亚东部的桑给巴尔,1963年,桑给巴尔脱离了英国殖民统治,随后发生的革命使阿拉伯裔公民遭到大屠杀,作为该族裔的一份子,18岁的古尔纳被迫离开祖国,以难民身份前往英国。在英国,他和石黑一雄相似,属于典型的移民作家,用英语写作,关注后殖民时代的议题。
  1982年,古尔纳获得了英国肯特大学博士学位。1985年,他开始在肯特大学英语系任教(现已退休),主要研究殖民主义和后殖民写作,特别关注非洲、加勒比海地区和印度。在此期间,古尔纳发表过不少关于当代后殖民作家及其作品的论文,研究奈保尔、拉什迪、索因卡等作家,主编过两卷《非洲文学文集》,还曾担任英国文学刊物《旅行者》副主编。
  古尔纳于1987年开始创作,目前写有十部长篇小说和若干短篇小说。尽管斯瓦希里语是他的母语,但英语是他的主要写作语言,难民则是贯穿他所有作品的重要主题。与成长环境有关,他在写作中竭力避免对前殖民时期的非洲进行原始而纯净的怀旧与想象。
  故乡的记忆对古尔纳的写作至关重要,他的多部小说都与移民到英国的经历息息相关。如第一部小说《离别的记忆》(1987)的故事发生在非洲,讲述了一位试图离开故乡,最终返回破碎家庭的青年的故事;第二部小说《朝圣者之路》(1988)则讲述了主人公的流浪生活,他试图在新的家乡英格兰隐藏自己在坦桑尼亚的过去,最终还是与过去和解,找到了朝圣之路;第三部小说《多蒂》(1990)讲述了一位成长于上世纪50年代英格兰的黑人移民女性如何通过阅读建立了身份认同。
  古尔纳多部作品的主题是殖民、后殖民主义、现代人的自我性。其中曾入围布克奖的《天堂》(1994)作为突破之作,是对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笔下一个青少年冒险故事的改写——他将原作的圆满结局改成了悲剧,这也彰显了其创作特色,即刻意挫败读者的期待,挑战类型叙事的逻辑。《令人羡慕的宁静》(1996)和《海边》(2001)这两篇小说的主人公挣扎在过去与未来、故乡与新家之间,试图通过沉默与自我欺骗抹除自己身上故乡的痕迹。
  后来古尔纳在小说《抛弃》(2005)中的一句话,在某种程度上陈述了自己作为作家的使命——“这是一个包含着许多故事的故事,它们也许并不属于我们,却作为我们生命长河的一部分,捕获我们的心,并永远留存在我们心中。”《最后的礼物》(2011)在主题上延续了《朝圣者之路》,2017出版的《Gravel Heart》,书名则是对莎士比亚《针锋相对》中台词的引用。
  2020年,古尔纳最新出版的小说《After lives》是对先前作品《天堂》的延续,继续讲述了从20世纪初开始的非洲东部的历史。这本小说还有一个反复强调的主题是,当主导性的意识形态(在这本书中是种族歧视)要求顺从与牺牲时,个体是无能为力的。
对难民题材的关注,是他获奖的重要原因
  古尔纳获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对难民题材的关注。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主席Anders Olsson所说,古尔纳自身的难民经历反映于其小说作品之中,他所塑造的角色往往纠结于文化、国界、新旧生活之间,呈现出一种“永远无法解决的不安状态”。
  古尔纳其人,自始至终有对真理的坚持和对过度简单化的厌恶,他既是犀利的、不妥协的,又对个体充满同理心。他的小说打破了刻板陈述,将我们的目光引领到多元的非洲东部——一个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民不太熟悉的地方。在那里,一切都是流动的,包括记忆、姓名、身份。
  他的创作既不是温情脉脉的和解叙事,也不是政治口号的简单控诉,而是在难民题材之下,尝试重新定义非洲,重新理解非洲各国人民因殖民主义、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所产生的政治束缚。这在难民问题早已波及全球的当下,具备十足的现实意义。
  除了对难民题材的关注,诺奖的去欧洲中心主义倾向,也是古尔纳获奖的重要背景。
  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曾因性侵丑闻而暂停颁奖,这是近二十年来诺奖最大的丑闻。此事源于2017年11月,当时有18名女性指控瑞典摄影师、文化人Jean-Claude Arnault涉嫌性骚扰和身体虐待,此人与诺奖评委会有关。不仅如此,Arnault还涉嫌提前泄露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名字,比如2016年的鲍勃·迪伦和2005年的品特。因为这些事件,多达5位院士辞去了诺奖评委会的职务,导致评委会成员一度只剩下10人。
  有鉴于此,2019年的诺奖评委昂得斯·奥尔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们非常有必要打开视野。我们此前的评奖一直有些‘欧洲中心主义’,但现在要把视野放在全世界。以及,之前总有些男性导向,但现在我们有那么多的优秀的女性作家,所以这次评选更加激烈,范围也更广。”
□凤凰
  国内目前没有单独出版过古尔纳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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