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故事 □本报记者 赵兵辉
1993年,毕业于第一军医大学的周富飞从新疆军区转业,来到顺德容桂小黄圃卫生站,之后又转至华口卫生站。从军医到村医,周富飞一干就是14年。 2008年1月7日,他以“广东省唯一代表”的身份前往参加“全国优秀乡村医生”的颁奖,正如他10多年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在乡村当医生,这次获奖他也未曾想到,“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3月11日中午12点半,趁着一丝间隙,周富飞和南方农村报记者就新农村合作医疗、乡村卫生站管理、乡村医生出路等话题进行了探讨,而对于他自己的成绩却鲜有提及。 副主任医师下派卫生站 在华口卫生站的医生简历栏内,周富飞的名字下面写着“第一军医大学本科毕业,副主任医师”的简单介绍。在素以缺医少药闻名的乡村卫生系统,有如此高学历和资历的医生实在是少之又少。在桂洲医院下属的12个乡村卫生站中,他的学历和资历最高。“这些年常有大医院来挖他,许以高薪,但他却不为所动。”一位和周富飞相熟的医生向记者说道。 1988年周富飞从第一军医大学军医系毕业后,首先被分配到新疆军区36131部队医院内儿科工作,任专业技术中尉医师;1989年又被分配到新疆军区376医院普外科工作,任文职医师;1993年,从部队转业的周富飞因为家庭的缘故选择了顺德,进入了桂洲医院。或许对于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子来说,事业本就该这样一帆风顺。 所以,当周富飞被分配到桂洲医院下属的小黄圃卫生站时,所有人都为他打抱不平。小黄圃是位于顺德桂洲东北方的乡村,离镇10公里。卫生站也非常简陋,“除了听诊器,几乎没任何像样的设备”,医院的同事戏称小黄圃卫生站是医院的“流放站”,没人愿意安心在一个边远的诊所工作。但就在所有人都为他不平之时,周富飞却安心地接受了安排,而且一干就是10年,这个当年被人称作“流放站”的卫生站也逐渐地壮大了起来。 可就在2003年,他却被再度“流放”,来到了更为偏远的华口卫生站。在这个因管理不善而处于亏损状态的村卫生站,周富飞临危受命挑起了站长的重担。“可能我本身是从农村出来的,也有一定的感情,感觉在哪里都一样,主要是要把工作做好。”对于自己的数度“流放”,周富飞毫无怨言。 站内每天接诊三四百人 被分配到条件差的卫生站,同时也就意味着工作环境、经济收入上和条件好的卫生站有了差距,但由军医转变成村医的周富飞却将这些看得很淡。 小黄圃卫生站和华口卫生站由于地处边远的农村,来看病的患者绝大多数都是当地的农民和附近工厂的外来工,经济收入不多。据统计,在华口村,外来工人数有将近4万人,当地农民有5000人,这一数字庞大的人群,他们的健康基本是由华口卫生站来负责。 “作为基层卫生站的医生,服务要好,疗效要明显,收费要合理,让村民和工厂的外来工看得起病,治得好病。”做了14年的村医,周富飞一直用行动实践着这句话。 华口村74岁的黄老伯,2004年因晕厥被家人送到华口卫生站诊治,医生初步检查认为是心律失常所致,经初步处理后转至顺德区人民医院诊治,按病情需要安装心脏起搏器。安装心脏起搏器进口的需要30万元,即使是国产的也要6—8万元。家属考虑到家庭经济困难和老伯的年龄,将老伯转回华口卫生站治疗。用了三个月时间,仅花费了约6000元,黄伯的病情便有了明显的好转。 诸如此类的事例数不胜数,在小黄圃和华口,说起周富飞没有一个不认识的。“每天卫生站要看300多个病人,5、6月份的时候每天要达到400多人,加班是常事。”随着华口卫生站的卫生条件和医疗实力的增强,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建设人心稳定的卫生站 1994年,顺德遭受50年一遇的特大龙卷风袭击,电闪雷鸣,大雨夹着冰雹倾盆而下,有人报说德胜河畔有人在小船上被雷电击伤,周富飞立刻背起药箱骑着摩托车冒雨赶往出事地点;2003年,珠江三角洲非典横行,人心惶惶。周富飞主动向院长请缨,开车将一名不明原因发热的病人从桂洲医院转移到指定收治不明原因发热病人的顺德第一人民医院…… 在危难时刻,周富飞总是冲在最前的那个,他自己认为这是军人气质使然。这种气质也充分地体现在他对卫生站的管理上。 在华口卫生站,周富飞实行着一整套规范化管理。在周富飞不足8平米的办公室一角,“制度和管理规范”、“科室业务学习登记”、“急危重病人抢救及转诊登记”等一排文件夹整齐地竖立在书柜里。 “农村卫生站的生存和发展为什么会那么难?我认为主要是管理没跟上。”周富飞长期担任基层卫生站站长,这使得他有更多的时间花在了思考农村卫生站如何发展的问题上。 周富飞刚从小黄圃卫生站调到华口卫生站时,当时站里有医务人员12人,效率十分低下,医务人员收入低,人心不稳。针对这种情况,他当即裁掉10人,并实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随着业务量的不断增大,现在华口卫生站的医务人员已增加到18人。“华口卫生站虽然是桂洲最偏远的站,却是人心最稳的站之一。”这让周富飞甚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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