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耗资8000余万元,曾是佛山市十三大民心工程之一的顺德北滘职业技术学校历时四年后,房子就地基沉降,地面、墙体出现巨大裂缝。然后当地政府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腐败现象”、“安全没有问题”、“这在当地的地质条件下是正常的,周围的学校也这样”。记者要求去看看别的学校时,话就成了“别的学校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报道引用了一位著名地产公司总工程师的话说,这种情况肯定是有建筑质量问题,那房子造价在当时已经算是很高了,解决当地的软土沉降问题,肯定是足够的。其实这些话根本不用专家出来告诉我们,这个未免也过于小瞧老百姓的智商与常识了:即使是没盖过房子的人也知道,如果房子与地面上裂了拳头宽的口子,其中肯定有建筑质量问题。即使不是质量问题,那也是规划设计有问题。因为无论怎么说,墙上的裂缝也不能算房子装饰的一部分吧?
老实说,这件事最令人愤怒的地方,倒还真不是校舍出现建筑问题。对于这样的新闻,用“司空见惯”这种成语是一点不为过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裂缝明摆在那里,可就是有相关人士出来说“这不是个问题”。鸭子死了嘴硬都无法形容其形象,这完全是对百姓的智商进行无情的侮辱嘛。
说到底,敢于对百姓的智商进行这种程度的侮辱,其底气之足,是可以想见的。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无非是不把你当作一回事儿。您看,他所要面对的问责不是老百姓的怒火,而是上级官员的面孔。如果要是他足够嘴硬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扛过去,如果他能够在下面运作得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样的官员,如何能在面对大众媒体的追问时,说出任何可能带来责任的话呢?
而当一个官员可以这样侮辱治下或者天下百姓的智商时,你怎么可能指望他的领地里没有这种近乎豆腐渣的工程?这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所以,这事儿发生的顺序不是先有这样的工程,而后才有死不认错的辩解,而是先有了可以死不认错的心理与为官之道的基础,才有了后来的豆腐渣工程。这是我们第一个应该知道的事。
第二个必须知道的事,是对于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决之道,那就是要一直追问下去,最终不能让所谓的“软土沉降”的地质基础成为人间工程的借口。或许我举个例子更能说明问题:四川大地震里,可能即使是按照相应规章建设的房子也同样倒塌了,但这不是说混杂在倒塌房子中的豆腐渣工程就可以逃过追究。道理很简单,豆腐渣就是豆腐渣,跟自然界的地震没有关系。
我们如果能够真正理解上述的两点,就不会再是被忽悠的百姓,而是现代社会的公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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