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
某报报道余华新作《第七天》即将出版的消息。出版方提前曝光了《第七天》的开篇:“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句中的“孑孓而行”实在无法解释。
孑孓,读jiéjué,又叫跟头虫,是蚊卵孵化于水中而成的蚊子的幼虫。人都是直立行走的,不论走快走慢,谁也不可能肢体不断地一屈一伸像孑孓一样在水中打跟头吧,怎么能说“孑孓而行”呢?
孑,字典上的解释是孤单、单独。用“孑”组成的词,也多表示单独如何如何。“孑孓”也是孤单的意思,韩愈《食曲河驿》诗有“而我抱重罪,孑孑万里程”之句。“孑身”是孤身一人,秋瑾《失题》诗有“万里还甘处,孑身更莫论”之句。“孑然”亦是孤立、孤单,瞿秋白《饿乡纪程》里有句“孑然飘零,远去故乡”。
人非蚊子的幼虫,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孤身一人独自行走,也不能说是“孑孓而行”。可以改用“孑然而行”“孑身而行”等说法。 □李景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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