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华
■有此一说
杜卫东《康生:为有才无德者鉴》(见《1999名人新作》大众文艺出版社1999年3月版)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善观政治风向,善窥领袖动机,这本身只是一种能力,并不决定有这种才能就一定会干坏事。如果心地坦荡,谋国以忠,再加上这种才能,无疑可以成为领袖的诤友,同事的智囊,下级的师长；相反,如果权欲熏心,私字当头,却又极易成为翻云覆雨的‘弄臣’。可叹康生就走上了后一条路。”
把康生称为翻云覆雨的“弄臣”,显然,是作者把“弄臣”误解成“弄权之臣”了。其实,这个“弄”是“玩弄”的意思。“弄臣”是指供封建帝王玩弄寻开心的小臣。
“弄臣”一词出自《史记·张丞相列传》所载申屠嘉事。申屠嘉为人廉直,汉文帝时以御史大夫升任丞相。当时文帝有个男宠叫邓通,文帝对他喜欢得不得了,除了赏赐,还让他官至大夫,又特许他可开矿铸钱。邓通由此富可敌国,狂妄之极。申屠嘉入朝,“而(邓)通居上傍,有怠慢之礼”。
这下惹恼了申屠嘉,他对文帝说:“朝廷之礼,不可以不肃!”下朝后,申屠嘉立发一道公文给邓通,命他即刻到丞相府去。邓通吓得连忙向文帝报告。文帝说,你别担心,尽管去。邓通到了丞相府脱了帽子,光着脚,叩头谢罪。申屠嘉痛斥他:“夫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也。通小臣,戏殿上,大不敬,当斩。”邓通叩头至流血,申屠嘉还是不饶他。文帝想想此时邓通已被教训得差不多了,便“使使者持节召通,而谢丞相曰:‘此吾弄臣,君释之。’”称邓通是供自己寻开心的臣子。
康生有才无德,玩弄权术,绝非“弄臣”二字所能概括,如果要给他归类,似可归在“奸臣”或“佞臣”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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